她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晚上，肚子並不餓，取出背包裏的餅幹隨便吃了點，坐到桌前掃了眼便利貼開始補作業。

兩個星期的作業並不多，只是翻譯幾篇作文。

馬上快要畢業了，不想繼續深造的都已經開始著手準備應聘和論文了，除了一些專業課外其餘時間都很閑。

相顧言第二天下午去了菲力密愛辦公室，將帶給他的禮物放在桌子上，轉頭看著裝作若無其事的人。

“老師我回來了。”

菲力密愛將最後的一筆畫描完，才將轉椅轉了過來，上下打量了她一會。

“回國一趟怎麽反而消瘦了，怎麽樣回去玩的開心嗎？”

“算不上開不開心，只是去處理了一些事情。”她口氣很淡，淡的有些涼薄。

“年級小小的女孩子幹嘛一天板個臉，多笑笑才會可愛。”

可愛？

相顧言擡眼看他，“您是在開玩笑嗎？”

“你老師我多嚴肅的一個人怎麽可能開玩笑。”菲力密愛挑眉，說的一本正經。

“……”

“開展日期定在明天，早點過來。”

“我知道了。”

相顧言點頭離開。

…

耳邊的嘈雜聲隱去，忽然湧來鋪天蓋地的血，似要吞滅她。

相顧言手指無意識的抓緊被子猛地驚醒，額角有著薄薄的細汗。

她坐了起來靠在抱枕上，眼眸透過沒有全拉的窗簾，看向窗外皎潔的月色。

應該又會到天亮吧。

從以前最開始的不適到後來的習以為常。

天邊慢慢翻起白肚皮，團團白雲中夾雜著瑰紅的色彩。

公寓的房間變得漸漸明亮起來。

相顧言起床開始洗漱，她可沒忘記今天的事情。

菲力密愛老師的畫展在著名的國家美術館舉辦，像這種知名度高的美術館，一個展廳一年只排得上四到五個展。

菲力密愛老師從排隊自申請到審核通過用了一年多的時間，所以他十分看重。

這場畫展的展期大約三個月左右。

出租車停在美國國家美術館門前，相顧言推開開門走下車。

美國國家美術館靠近國會大廈的一端，毗鄰著名的國家自然歷史博物館。

國家美術館分東館西館兩部分，西館是與其他博物館較統一的新古典主義風格，東館則是一座完全現代風格的三角形建築。

東館只收藏現代藝術作品，而西館收藏有從中世紀至今的繪畫和雕塑作品。

相顧言出了電梯，看著分別站在門口兩邊的門童，取出手機撥通菲力密愛的電話。

“老師我到了，…恩，我知道了。”

相顧言在門口等了會，只見一個穿著西服的中年男人向她走了過來，站在她面前禮貌問道，“是相小姐吧。”

相顧言輕點了頭。

“菲力密愛老師讓我帶你去，請跟我來。”

中年男人走在前面為相顧言帶路，他們從特殊通道進了畫展中心內部。

遠遠地相顧言看見菲力密愛老師跟一個中年女人站在一旁交談。

而那個中年女人所有美術界的人都會有所了解，她就是美國知名油畫家——Anne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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